住在农村远程办公 当个“数字游民”怎么样
产品介绍
距离上海市中心数十公里的郊区,拿什么吸引年轻人来发展?什么样的农村才是真正对青年友好的农村?
最近,上海市金山区漕泾镇水库村迎来一群“数字游民”。他们平均岁数不到30岁,以每半个月600元到1000元不等的价格,租住在村里,远程办公。
“我很喜欢推开窗就能看到河的感觉。”自由市场咨询师黄莹莹之前是一家互联网大厂的员工,现在为企业做独立市场咨询。她自称是一个“数字游民”,有工作、不上班、住在农村很舒适。600元半个月的房租,可以让她住进白墙黑瓦的小洋房民宿,一楼有公共厨房。
如今,与黄莹莹一起在村里居住的,有建筑设计师、编剧、作家、芳香疗愈师、情感咨询师,还有随中国家属迁居来的外国人。他们的到来,使得这里变成了数字游民国际村。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2023年10月发布的《2022雇佣关系趋势报告》显示,受访的76.4%的00后青年人愿意在未来成为“数字游民”。
数字游民国际村坐落在漕泾镇水库村内,由漕泾镇引入青年社会组织“原乡映客”打造。
水库村风景宜人,全村有41条段大小河道,水面率接近40%,村内有70多个独岛、半岛。随着金山区青年发展型城区建设的深入,水库村的建设已经从过去的住宿、餐饮、健身、娱乐等生活配套“硬投入”,转变到“吸引青年入驻”这一“软投资”上来。
数字游民国际村最出名的是“十大最美工位”,如滨水工位、荷塘工位、咖啡工位等,都是随手一拍就是风景的工位,吸引了众多青年,他们能够在这里居住、办公、学习、社交。
“测试阶段有200多人报名,首批遴选了12人入住。”漕泾镇团委书记、数字游民国际村专班负责人钮沈超介绍,近年来,许多年轻人不再爱“朝九晚五”,更加向往乡村美景,这给农村发展带来机遇。
已经建设完善的水库村很适合引入“数字游民”。漕泾镇是上海首个全国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实践创新基地,水库村是上海市首批乡村振兴示范村之一。这里,有山有水有风景有住宿,就是人流不够。但实际上,上海这座大都市本身就有很强的人员辐射能力,很多“有工作、不上班”的年轻人,适合居住在“价廉地美”的乡村。
“相对于上海中心城区,这儿生态环境比较美好、生活成本低一些,这就是我们吸引数字游民的地域优势。”钮沈超介绍,针对年轻人的喜好,镇里改造了青年之家和民宿,希望年轻人除了来旅游、度假,还可以在这里安居,助力乡村发展。
中青报中青网记者发现,金山区的房价处于上海的价格洼地,房租价格也仅是上海市区的四分之一左右。水库村的白墙黑瓦乡村别墅,正是不少年纪轻的人喜欢的建筑风格。骑一辆自行车,办公、喝茶、运动、咖啡等工作生活场景都能触达。
在村子的“滨水工位”一艘木船上,记者见到了正在“放空”的邱子轩。他来自河北保定,过去从事互联网产品运营工作,在北京、成都、广州、深圳都上过班,目前正在运营自媒体。“在城市久了,就想回归大自然看风景,体验介于城市和大自然之间的状态。”邱子轩说。
跑步、爬山、摄影、阅读邱子轩的许多业余爱好,都可以在数字游民国际村实现。夏天,他早上四五点就出来跑步了。运动结束就开始工作。周末,他还会去上海周边爬山。
“我发现大家都是这样的人,各有各的职业和生活方式。我们是一类人,不是不正常,只是没找到团体。”邱子轩说。
29岁的四川小伙王文是一名罕见病患者,患有FSHD(Facioscapulohumeral muscular dystrophy,面肩肱型肌营养不良症)的他,如今正在建立个人品牌,在视频号“行走的小飞侠”上更新Vlog,并通过参加各种公共活动,提高大众对罕见病的关注度。
王文的身材清瘦,搬不动重物。FSHD的发病率约为1/20000,是一种遗传性进行性肌营养不良疾病,患者的面部和部分身体肌肉会逐渐萎缩,这种疾病正常情况下不会危及到生命,但目前尚无治疗或延缓疾病进展的药物。由于患者呈现出肌群受累和翼状肩不对称,也被业内称为“小飞侠”。
王文于2018年确诊FSHD。确诊后,王文联系到罕见病病友社群,后来又在罕见病公益组织工作过。
由于面部长相与常人稍稍有异,他有时感受到外界的排斥和歧视。如今,他尝试搬到乡村,换一种生活方式。“在城市里我感觉比较难信任别人。”王文说,在乡村,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度会逐渐提高。他甚至还在上海农村遇到了能陪他弹吉他唱歌、打乒乓球的好友。
王文觉得,“数字游民”的生活方式很适合特殊人群作为融入社会的缓冲。这两年,他和朋友一起做了“FSHD青年路社区”,他尝试过参演短片、歌唱演出、录制播客等,获得了许多正向的反馈,“我想认识不一样行业的朋友,寻找更多破圈方式,分享自己的故事,也鼓励别人”。
王文申请了一个“林下工位”,平时可以在树林中、小河旁放松身心、寻找灵感,“这里物价便宜,还可以亲近大自然,解放我的创作灵感”。
在漕泾数字游民国际村,来自不同地方、不一样的行业的年轻人志趣相投,很容易成为朋友。
来自山东的女孩刘彤毕业于青岛理工大学,毕业后进入建筑行业,在北京工作6年后选择转行,目前是一名正在创业的咨询师。“我工作之余喜欢看内在探索、心理学方面的内容,当了几年上班族感觉有些迷茫,想去探索、学习一段时间,就离职了。”刘彤年龄不大,却在老家、云南、浙江等地都居住过一段时间,是个典型的“数字游民”。
她加入了一个“数字游民”微信群,里头都是90后、00后的同龄人,大家都在探索自己人生新的可能性。
“有的在休学、gap(过间隔年)、准备出国求学、转换新赛道,有的是互联网行业从业者,还有一些自雇型创业者。”她介绍,“数字游民”们会以在地社群为单位,在网上社群保持联络,也有的离开当地后继续参加“老友群”,这些社群能为大家提供共创机会。
对刘彤来说,“数字游民”的生活方式并不是过渡期,她认为,人的每一段经历都有精彩的地方。
目前从事市场咨询工作的浙江姑娘黄莹莹现在自己“接单”,为公司可以提供品牌定位、市场调查与研究等服务。
“我的工作节奏是每个项目忙一两个月,然后给自己安排一两周的休假,再接单工作。”黄莹莹目前租住在水库村的民宿里,骑车到办公室位于村委会附近的“在水一方”办公空间只要5分钟。在这个办公空间,你还可以带着自己的宠物狗一起“边喝咖啡边上班”。
“除了目前的工作,我也想尝试跨境电子商务、乡村文旅、自媒体等,但一个个行业去试,太耗费时间。”黄莹莹希望能在村里与更多伙伴接触,从其他人身上学到新东西。
...下一篇:北京惠普大厦(租借中心电线最新官方网站主页